写在前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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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资料图】

书接上回:

老姜怪(五)

光阴如梭子般扫过,班上出现了一座孤岛。

卡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大家总是下意识地避开她。这会儿,小凯特班的班主任外出,估计这两个月身为副班主任的“老姜怪”都要站在班主任这个“光荣”的位置上指挥大家进军。他开始注意这座孤岛。

小凯特都看在眼里——因为卡萍她太麻烦了!

她又矮又胖,皮肤蜡黄蜡黄,那双手总沾满了墨迹,就像从垃圾桶里掏出来的——她简直把自己的脸皮当草稿纸了!

不要脸,羞、羞、羞!小凯特对她挺嫌弃的。但并非一开始就这样。

班上曾有过对她的形容:

“真是的,整天笑得像花似的,恶心!”

“没错,简直就是朵食人花嘛!”

确确实实,她就像食人花!没人愿意靠近她,甚至没人愿意多看她一眼!

卡萍那丫头还特别爱打小报告,“老姜怪”看来有的忙了。起初,他还挺认真地管管。可到后来,就连他也觉得有些烦厌了。卡萍定是本身就有问题,周围的人对她的评价实在是太差了!

卡萍的作业态度也很差,“老姜怪”对她的态度都有些“懒洋洋”的人。

大约过了一个月,老师对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。

卡萍危险了——自然看热闹的人也多了。大家巴不得她出丑。

一次自修,科学老师委托“老姜怪”借自修课时间考科学。

因为是临时的班主任,自修本是“老姜怪”所占有的。可他临时有会议,于是就让谢莹管理纪律。卷子发下来了。刚开始的时候还安静,可当卷子做完后,教室里就像烧开的水一般沸腾。谢莹好不容易将噪音管住,可大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课堂上,个个为所欲为,就像在家里般随心所欲。

“哇啊——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!wbd!你说说看啊!你们都是bc——”鬼哭狼嚎般的辱骂声在小凯特耳边骤起,直令小凯特浑身不舒服。她循声望去,只见卡萍的眼睛眯得像缝似的,嘴巴拉成方形,配上“国”字形的脸,简直就是个“囧”字。她还一边用乌黑的手擦眼泪,一边使劲地跺着脚,踩得地板“啪啦啪啦”响。

这家伙真不会长记性啊!小凯特一阵反感,这已不是卡萍第一次在她的视线范围里哭了。

“安静——”谢莹大叫。可是,喧闹声越来越响。

“安静——”谢莹又叫了一声。教室里的喧闹声淹没了谢莹的声音。

不知谁大喊道:“姜老师来了!”

瞬间,教室里一片死寂。卡萍像“鹤立鸡群”般,呆呆地站在前头哭。

含糊的哭声填满了整个教室,小凯特的心一阵颤抖。哭声叫她耳膜直震动,大脑的血脉似乎陆陆续续的了。小凯特下意识的用余光拼命向后瞄,隐隐看见“老姜怪”矗立在后门旁,于那张被拉长的脸上,仿佛涂抹上了鲜红的颜料。那对“凶恶”的眼睛放出的目光像爪子一样揪着大家的心,隔着厚厚的玻璃镜片,仿佛诠释着无比的愤怒。小凯特又一次心生寒意。

半晌,老师深吸一口气,心平气和地说:“你们好啊……”

卡萍的原型,于那个年纪真实存在。她的名字我还记得,一些相关的事与矛盾也印象深刻,对她的回忆止至初中的某个期末,她笑眯眯地递过来了一颗糖,我没有收下,礼貌地拒绝了。

后来很少关注她了,一来我性格本身比较内向,二来在断绝往来以后只当是同学关系,淡若白水。她大概也知道了一些隐约的东西,不再打扰,也再没送过糖。

立在回忆的角度,依然不知该说什么。即使多年以后,我也并不对她与我保持距离之事而感到遗憾或难过,无论昨天还是今天她与我言谈我也保持一贯的礼貌。事实上毕业以后同学各奔东西,扪心自问:曾经一起鸡飞狗跳同甘共苦的人如今还剩了几?

说起来,我和她还是同一高中,甚至同一栋楼、同一楼层的校友,只是见面谁也没与谁开口,倒还是以前班里蛮不正经的王同学,会积极地与我打打招呼,久而久之,碰上了面在楼梯口闲聊两句也是有的。高一下还是高二那会,他戴上了眼镜,整个人竟平添出二三分的斯文。

之前在小卖部门口,听“卡萍”班的女生说她依然遭着排挤,并且有了新外号“松鼠”,至于背后典故我就不详了。后来她剪去了长发,仍梳着马尾,整个人干练不少。也许,她在蜕变……当然,都与我无关。我想,我做好自己就可以了。

有一种人可能天生就是一座人烟罕至的岛屿,她很难让自己变得鸟语花香热闹非凡,她的水软山温只展现给懂其独特的人。她有时候也希望有人热情如火前来探索,耐心拨开她内在的一面面,希望被人发现与被人称赞她独一无二的那一份美景,却又害怕自己容纳不了爱她的人们,怕被人评说自己的怪石嶙峋,而后遭到背叛分道扬镳。

而对于卡萍的那段描写,码字的时候,感觉心塞。我不知道写下这些文字时我正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之下,但那时我们应该已经经历了那场不愉快的运动会,“但并非一开始就这样”。在以同学为原型写小说的时候,我是否会不堪于面对?至少从今天的角度,我依然不够勇敢与包容。如果我足够无畏,我大概也不会是那样一座“岛屿”了。

但大约在“卡萍”身上,我窥见了往昔的自己。在她面带讨好的笑容、递给我糖果的那一刻,我一定遇见了另一个“孤岛”小孩,她在挣扎中蜕变,逐渐温和,逐渐大众,逐渐合群……但,我绝不是救赎她的那束曙光。

至少我现在依然认为,能救赎自己的,只有自己。世上没有那么多圣人,唯有自己能给下一秒的未来永恒的支持

“卡萍那丫头还特别爱打小报告,‘老姜怪’看来有的忙了。”上高中以后,我有了更深切的感受:很多老师都不喜欢掺和进学生杂七杂八的事儿,说白了,便是“怕事”。很多事情,听说了、知道了,心里有数便罢。能过去的,就过去了。

怪不得张雪峰老师说,想毕业,就找院长,问院里那栋楼高。“就连他也觉得有些烦厌了”,姜老师兼任我们的时候,还很年轻,他身上同样有很多问题与漏洞,比如用戒尺教育学生。我在头条评论区看到有人说“严师出高徒”,也有一定的道理,但我印象中姜老师他并不严厉,甚至在小说本子被收到办公室、班主任严老师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的时候,他听过罢,也没有针对我,一如既往地温和,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
很感谢他在我最低谷的时候,作为“受害者”却没有推我入深渊。

“卡萍”其人其事,带给我的冲击,不亚于任何一个高潮。问心无愧的是,我没有嘲笑她,也不曾做乌合之众的事,我是因为运动会的那次冲突而与她疏远,而不是在排挤她的声音出现的时候,也绝不会因为以后她受到芸芸众生欢迎与追捧而改变我的观点看法。但是,取她为“卡萍”的原型,是我的错,像一根刺,扎穿了一个孔

有时我分不清小说与现实:什么是小说,又什么是现实?作为一名都市小说写手,“小凯特”是我,亦不完全是我。也许这已经不是散文,而是哲学,是类似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矣。

有的人读不懂我的文字——还别说,时而我自己也读不懂。我读不懂的,何止文字,还有自己: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迷惘,是十八岁的一个标志,也是贯穿人生的一个情感过程。

那堂课上,“卡萍”突然爆发的哭声,一定是早有铺垫,只是那一天、拿一堂课上,导火线被点燃。说来惭愧,对于“卡萍”遭受到的攻击,代入从前的我,竟是有好奇的。但对于当时的我而言,首要的事不是吃瓜,一定是抓住机会赶卷子要紧(老实)。

再读“卡萍那丫头还特别爱打小报告,‘老姜怪’看来有的忙了”,我突然发现:“卡萍”她勇敢过。她哭的那一段来自送送我糖果以前,我想那时她一定不想让我看到她哭的样子。一个人哭起来的样子,比笑起来的样子、平常讲话的样子,都来得丑。而一个女孩子,如果不是真受了委屈,谁愿意把最丑的一面呈现给除父母以外的人?

我想起在小学时候,四五年级,很难很难交到了一个好朋友。我还记得放学以后,我问她背书怎么背得顺利,她向我讨教作文怎么写得高分,我们互相分享经验。却在音乐期末考试的时候,我不得不站在全班同学面前,晒出我的柯南嗓子。台下很多吃瓜嘲笑的面孔,她在其中面无表情。下课后,她说作为我的朋友,我让她很丢人。

相似的年纪,我在她面前显得很幼稚,也很自卑。

但多年以后,我知道:我的人生没有那么多读者。所以,我已经很久没有害怕别人的看法了。甚至有时希望招引大胆的人来评头论足,像一面镜子,指出我的不足。

那些看法与评论,更像良师益友,能教人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。

文章码完以后,刚好刷到了鲁迅先生文章的解读,思想中像冒出了一株绿苗,似有什么从中唤醒,朦朦胧胧,大概围观者“看客”心理,始终存在吧。我无法去评判那些看客现象,以及那些或冷漠、或胆小的看客们,因为我自己也做不到。对于那些克服了、摆脱了“看客”心理的人,我们自当给予至高无上的赞扬与褒奖。小的话题面前,我不敢轻率作答,因为人心叵测,我赌不起;但若遇上大命题,我义不容辞,绝不含糊,自当站在红旗之下,为家国生,为信仰亡。

所以很佩服鲁迅先生——

“敌人是不足惧的,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,许多事都败在他们手里。”

世人说,不做霸凌者,不当受害者,也不做冷眼旁观者。一定是要有人站出来的,站出来的人必然具有正义的光辉与时代的先进性。大部分人心里都藏着一颗照亮别人的太阳,只要有一个人勇敢就能牵动正向的从众心理。所以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不必害怕,就像当年垃圾分类那样,小手牵动大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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